不知不觉间，两人的关系已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。
刘芒不再是审问，而像是在咨询。
“袁本初拥兵冀东，不用我说，县尉也可知袁本初之心。盟军讨伐董卓，只是乌合之众，难成大事。然袁本初携盟主之名，可谓名利双收。”
刘芒点头：“嗯，他此番可是出尽风头。”
“名望已收，冀州之地早晚必尽归其所有。若是县尉您是袁本初，平定冀州之后，下一个目标是哪？”
“幽州。”
“然也。经这几年治理，幽州已渐富庶，必然成为北方豪强争夺之地。刘伯安有忠厚仁者之名，也有软弱乏断之实。两公孙发难，刘伯安尚有抵御之力，而一俟袁本初下手，莫说幽州之地，便是刘伯安之性命也难保啊！”
“袁绍……”刘芒狠狠地低声念着袁绍的名字。
“刘县尉稍安勿躁，以你现有实力，想抗衡袁本初，无疑以卵击石。”
话虽难听，但却是实话。
“总而言之，幽州可暂作喘息之地，若想有所作为，必另寻他路。”那人说完了，很自信又很气人地笑了笑：“该说的，某已经说完了。茅屋一间，一日两餐，县尉莫要食言。”
“如你所愿。”
刘芒唤过程咬金，令其在清静处，腾出一间房子。
当着那人的面，刘芒令程咬金安排几个士兵，日夜伺候。名为伺候，实为软禁。这种人，绝不能轻易放走。
那人当然明白刘芒的意思，也不介意。
告辞出门前，那人略带疑惑地问道：“刘县尉竟然不问问我的名字？”
刘芒用鼻子呲了一声。“你若想说，我不问你也会说。你若不想说，随便编个名字，我问了何用？”
那人点点头，又叹了口气。“县尉少年英才，聪明足矣，情义足矣，唯缺枭雄之戾，王霸之气尔。”
刘芒望着那人远去的背影，呆愣了好一会。
这个人不简单，光派人看着，防止他跑了还不够，必须派人暗中盯着，看看他平时都做些什么。
暗中盯梢，还不能让他发现，时迁最合适不过了。
时迁是“城管反扒巡查队”的头儿，干得正起劲，听说要调换工作，好大不愿意。
但少主刘芒的话，时迁不会不听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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