完颜希尹用一种急迫的语气说道。
“一年时间，我们就用一年时间收缴乞颜部，后年就可以出兵兴庆府以及河西一带！”
兀术对完颜希尹说道：“好，草原一事，交给你去办便是。”
“是！”
十一月初十傍晚，东京城下了一场小雪。
赵谌从马车上下来，进了蔡府。
“老师。”
“殿下，请坐。”
赵谌显得忧心忡忡。
“殿下有心事？”
“昨日王宗濋提报了大宋安北商社官员名单到吏部。”
蔡懋说道：“这件事我知晓。”
“真的要在安北府设立商社？”
“殿下有何疑问？”
赵谌感慨道：“我还是对那些商人不放心啊！现在不仅官商没有分离，许多商人得到了朝廷的支持，必然更加膨胀！”
蔡懋叹了口气，说道：“殿下难道不想重新复太子位了吗？”
赵谌微微一惊，没想到蔡懋今日说话如此直接。
“我……我现在只想在吏部做一些事。”
“殿下难道从未思考过陛下为何将你放到吏部？”
“让我去历练。”
“仅仅只是历练吗？”
“那……”
蔡懋说道：“善为君者，劳于论人而佚于治官。”
“您的意思是，陛下让我去吏部，是为了让我提拔更多的人才吗？”
“是为了让你提拔更多的人才，为己所用。”蔡懋说的更直接。
“但吏部官员最终提拔审评，都要经赵鼎之手。”
“赵鼎从未要针对殿下！”蔡懋说道，“殿下现在要做的并不是去反对政策，而是要培养自己的人，并且团结能够团结的人，为己所用。”
赵谌若有所思。
“老臣知道殿下在辽东这些年很苦，但忘记辽东那些事，利用好商人，对殿下只有好处，没有坏处！”
“老师的话，学生明白了。”
蔡懋继续说道：“我原本以为官家是想要掌控一切，是不允许在看不见的地方有强大的势力，现在看来，我对官家的看法一直有偏颇。”
“老师此话何意？”
“官家愿意对国营商社改制，愿意建立股票交易中心，说明官家本身已经知晓，这个世间并非一切事都能被人为控制住，现在朝堂上下，大多数人都想要对外扩张疆域，而你在辽东有多年军旅生涯，正是你在朝堂上大展身手之时，一定不要再纠结过去，明白了吗？”
“明白了！”
雪越下越大，文德殿内的暖气却十分充足。
王宗濋正在汇报事情。
“如果我们出兵漠北，击溃漠北各部，将那里变成我们的马场和牛羊场，每年有一百万只羊南下进入中原、江南，每一只羊二十贯，那每年牛羊的交易便能达到2000万贯，其中百分之二十的净利，能赚400万贯！”
王宗濋激动地说道。
因为他在大宋安北商社有股份，虽然只有0.1%，但是流水达到2000万贯，他每年至少能分一万贯。
是每年都能分！
“需要投入多少军费呢？”
“三百万贯足矣，臣测算过，臣与张相公测算过！”
张浚说道：“三百万贯确实足够了，不过草原并没有那么容易臣服，漠北地广人稀。”
高俅立刻说道：“张相公，我们现在可不是要让漠北草原臣服，我们是要让对方跟我们友好地做买卖！让草原人为我们放牧，让那里成为大宋的牧场！”
难得高俅和王宗濋在同一战线上。
“杀人多么残暴，只要草原各部愿意将牛羊都卖给我们，我们愿意给他们钱！”
接下来，王宗濋说出了他那句著名的名言：“什么最重要？人最重要，留着人，就能产生价值！”
高俅紧接着说道：“对！草原的人安安心心放牧，每年帮我们培养牛羊，为大宋子民培养牛羊，让大宋子民都能吃上牛羊！还有河西！哦，还有西域！”
大宋朝的官员，第一次对对外扩张出现了如此高的热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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