龙霄见到此人,脸上顿时也露出了笑容,立刻起身迎了上去道:“哈哈,司马大将军,原来你早就到了这里,怪不得刚才方将军说有人能猜出我能助他哩,除了你可没别人。”
方靖瞧到司马轻鸥进来,顾不得与他寒喧,连忙道:“司马大将军,你快来看,龙大将军给我带什么来啦,真是天佑大明也。”
司马轻鸥叫那两名士兵出去,自己用手转动车轮,到了军案之下,方靖便将地形图拿到他的手中。
司马轻鸥一瞧之下,也忍不住低呼了一声,面现惊喜之色,等仔细再看,脸上的笑意更是浓了。
再过了一阵,司马轻鸥将图纸交回给方靖,向龙霄一拱手道:“恭喜龙大将军,此次出马大有收获,这地形图到了咱们这里,比得过消灭了威远王的十万精兵。”
龙霄道:“司马大将军,你也曾经去过威远王的领地,不知你认为是否真有一条路可通渤州府?”
司马轻鸥点点头道:“以我所见,应该有这样一条路,你们来瞧。”龙霄知道他要指地图,便将他推上了帐中木制的两步台阶,到了军案之旁。
司马轻鸥等两人都凑了过来,伸出一指对着那威远王领地的大片山岭道:“你们看,从这野猴岭到渤州府附近的鹰渡山,山峦丘壑虽然极多,而且都是遮天闭日的森林,但是咱们有了这地图,龙大将军的轻身功夫也是绝佳,可以以日月为方向,参照图纸带兵前行,不至于迷路,而到了鹰渡山,以这图所绘,此山虽然高险,所幸两边都有斜坡攀爬,虽然困难,但不会成为绝路,咱们的军队,只要下得这鹰渡山,前面是一马平川,不到半日工夫就可以直逼到渤州府的城下。”
龙霄接着道:“到了渤州府城下之后,咱们来个围而不打,故意让人去给威远王通风报信,想来他一定会领兵回援的。”
方靖听到龙霄的话,大是振奋,伸拳在桌上一敲道:“好啊,只要威远王带兵回援,我就会率大军渡河追击,对他形成合围之势。”
司马轻鸥道:“这主意的确不错,然而龙大将军必须有随时控制渤州府之敌的把握,一但威远王领兵回援,能够在两天之内攻下渤州府,将城中的主力部队尽数歼灭,免除后顾之忧,然后还要出城,在威远王回来的险要之处设伏,必须在这里阻击他的军队到一天以上,等到方大将军的部队赶来,与他决一死战。龙大将军,这样你肩上的担子就非常的沉了,实在不知你的军队能不能支撑。”
龙霄微微一笑道:“要论战斗力,我的军队相信已在大明官兵之上,何况我还有一支‘神弩营’,虽只有二千余人,却抵得上数万精兵,这次奇袭渤州府可不能惊动威远王,人数不宜太多,只是天煞族那边也不得不防,我准备调一半的‘神弩营’前来,然后让白云道长与赵如风各自挑选的部下一万人过来,这两人,一个善于近博,一个长于远射,分别适合攻城与设伏,想来已可应对局面。只是这么多人到此地来,要想瞒过威远王与天煞族的耳目,恐怕并不容易。”
方靖仔细想了想,立刻道:“这个也好办,我给欧阳林写去一封书信,让他放出话来,说要调一部分安明关的士兵到松阳河一带来,让你的军队一路打着他的旗号,反正大家过去都是大明官兵,服饰都是一般无二,只要多多注意,应该没什么问题。”
司马轻鸥又道:“你的军队到了之后,咱们就去佯攻威远王的战船,他必然会调兵守护,忙乱之中,自然会露出空隙来,你就带人插了进去,这山岭之势以松阳河为界,通州与锦州的地势与威远王领地差不多,方靖会叫人引导你们从无人之处穿行。”
龙霄听两人已将所有的细节安排好了,不由一击掌道:“好啊,咱们三人,一个是忠勇大将军,一个是义烈大将军,一个是护国大将军,难道说三个大将军,还斗不过一个王爷么。”说着已伸出手来道:“此战必胜。”心中怕外面人多嘴杂,走漏风声,发的声音并不大。
司马轻鸥与方靖对望一眼,也是心情激荡,各自伸出手来与龙霄握在了一起,压抵着声音道:“此战必胜。”
说完这话,三人都是会心一笑,意气风发。
商议完这件大事,龙霄与方靖各自写了一封信,分别是给顾子通与欧阳林,方靖叫了一名心腹传令官,连夜领着一队骑兵前去安明关交给欧阳林。龙霄却向两人说了声,向方靖要了一支出入军营的令箭,出了大帐,翻身骑上了黑煞,一路急奔,到了那小渔村的房子。
一进屋,便见到碧痕与高通义、陈智都还坐在屋里闲谈等着自己,也不罗嗦,将写好的那封信交到了高通义的手中,向他表明了自己的身份,并露出了随身携带的逍遥王令符来。
高通义早就觉得龙霄来历不凡,见此情况,毫不怀疑,与陈智倒头便跪。
龙霄将两人扶了起来,让高通义立即回到镇煞关把信交给顾子通,而陈智仍在这里打探各方面的军情。
高通义见龙霄神情极是凝重,知道这信事关重大,不敢有任何耽搁,向龙霄恭恭敬敬的告了退,便在屋后去牵了一匹早就准备好的骏马来,一跃而上,绝尘而去。
龙霄带着碧痕回到方靖的中军大帐,一掀帘,却见两人还在指着那地形图细声讨论着。
瞧着龙霄带了一名婀娜秀美,神态温柔的女子进来,还向两人介绍这是自己的丫环,方靖心中不以为然,但司马轻鸥眼中则闪过了一丝异色,但嘴中什么也没问。
此时夜已深沉,方靖就让人领着龙霄与碧痕到离大帐不远的一个营帐休息,龙霄心中牵挂着一件事,只呆了一会儿,让碧痕先上床睡了,便出帐向人打听清楚了司马轻鸥的住处,大步的走了过去。
到了司马轻鸥所住的营帐,却见并无士兵把守,便拂开帘幕,刚一进去,就瞧到司马轻鸥也没有睡觉,正坐在前面的轮椅上对自己点头微笑。
龙霄一看这样子就知道他早料到自己要来了,不由一笑,拿了一根椅子坐在他的旁边道:“司马大将军从京城到了这松阳河来,实在辛苦啦。“
司马轻鸥一揖道:“主公过奖了,你能拿到威远王的这张地形图那才是真的辛苦,连我也是大出意外。”
龙霄笑了笑,话锋一转道:“司马大将军,三公主现在怎么样了,在你府上习不习惯?”
司马轻鸥微微一笑道:“还好,只是每次我去,她就老是吵着向我打听你的消息。”
龙霄不由一叹道:“这个三公主生性贪玩,这段日子先是被幽闭在寝宫,然后又被关在雁归塔上,如今又只能呆在密室里,的确是委屈她了,不过除此之外,也别无它法。”
司马轻鸥点点头道:“三公主是我从小瞧着长大的,她的性子我如何不知道,不过现在琴儿一有空就去陪她说话,她倒也不算太寂寞。”
龙霄想到司马琴与朱芷贞性格是一冷一热,两人的关系一样不太好,如今能在一起时常聊天,成为知心朋友。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。
知道朱芷贞没事,便也不去管她,又道:“司马大将军,二公主当日冒险带我进入雁归塔,不知道现在有没有事?”
司马轻鸥脸色微微一黯,道:“昌明皇帝知道二公主帮了你,真是雷霆大怒,说她也和三公主一样,失德无行,瞧上了反贼,当晚就下令将她送到了皇宫里的素心庵,要她一生面对清灯古佛,不得再出庵门一步。”
龙霄闻言,心中顿时一震,跟着就是悖然大怒,霍的站了起来道:“昌明这个狗贼,竟敢如此对待二公主。”
司马轻鸥见到龙霄这般的激动,心想此子真是福分不浅,让大明朝的两个公主都为他吃了苦,忙道:“主公,你不要冲动,二公主虽然入了素心庵,但是目前仍在带发修行,你还是专心料理了威远王的事,才去想如何让二公主脱离苦海吧。”
见到龙霄好不容易才平心静气的坐回椅子,司马轻鸥想到女儿,又道:“主公,我出来之时,琴儿也嘱咐我要是遇上了你,代替她向你问好。”
龙霄思及司马琴对自己深藏的情意及那道隔在两人之间的毒誓,也是暗自神伤,道:“这就多谢司马姑娘惦记了。”
司马琴此时已知女儿的心意,而见到龙霄也不象无情的样子,忍不住问道:“主公,你觉得琴儿如何?”
龙霄道:“文武双全,秀外慧中,是个难得的奇女子。”
司马轻鸥点点头道:“那我实在奇怪,你两人明明相互欣赏,琴儿又为何要拒绝我给你的独鹤戒,我去问她,她总是含泪不语,主公,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?”
龙霄摇摇头道:“我与司马姑娘的事的确颇是曲折,司马大将军,她既然不愿意讲,我也就不能提,你就别管了。”
司马轻鸥见他不讲,自然不便再去追问,就略过不提。
此时龙霄又道:“对了,司马大将军,建文帝遗诏的事你给方靖说没有?”
司马轻鸥道:“还没有,这方靖过去虽然也是我的部下,但此人精明谨慎,又甚是忠于大明朝,咱们可不能莽撞,等我观察他一段时间,然后探一探他的口气,再决定是否告诉他这事。”
龙霄点头道:“不错,这方靖是如今大明朝最能打仗的将军,手握兵权,咱们若是要做成那件大事,得不到他的支持,日后只怕唯有与他兵戎相见。”
两人又商谈了一阵,龙霄便告辞回到了自己的营帐,见到碧痕睡得正香,就轻脚轻手的上了床去,挨在她的身边睡下。
一连六天,龙霄与碧痕都呆在军营里,方靖也开始在暗中调度军队,但外表上却是平静无比,让人丝毫瞧不出大战将至的迹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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