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在军务上,龙霄让那高通义吩咐在威远王领地所有的探子都要打起精神来,一但发现有京城的官员到,就必须立即来报,自己好有所提防。
为防方靖忽然袭击,他又将军营驻地迁移到离渤州城有十里之远的一处山丘之上,后面便是当日偷袭渤州的那条路,龙霄已打定了主意,一但见势不对,绝不会与方靖盲目的硬拼,而是速度的转移到深山里去,一切的必需物资,他己令人准备好了。
到了第三天的下午,龙霄正在大帐中与白云道长及魏建业商量军务,便接到士兵来报,说高通义在帐外求见,心中顿时明白,是渤州城里有消息来了。
不一会儿高通义进来跪下请安,龙霄让他站起身道:“高通义,朝庭派人来了么?”
那高通义点点头道:“回王爷,今日午时,朝庭便有人到了渤州,方靖率军中将领在城门外迎接。”
龙霄忙道:“来的是谁?带了多少人来?”
高通义道:“属下已打听清楚,来的是朝庭的虎平将军花战,带来的官兵有五千多人。”
龙霄听到花战之名,顿时想起这人是谁来了,当日在素心山庄,他救了二公主出来,所遇见的便是此人,也就是他给二公主说的自己已死的消息,此人当时好象还只是一名禁军中的小官,又极是贪生怕死,想不到现在居然成了什么虎平将军,而且还能带队来向方靖宣告圣旨,想来溜须拍马的功夫也修炼到了五十级以上。
想到这里,龙霄又道:“那圣旨的内容你打听到了没有。”
高通义摇着头道:“没有,圣旨是进了威远王府向方靖宣的,咱们的人没法子进去。”
龙霄知道这事也极是难办,便不再问,只道:“如今渤州府可有什么异动?”
高通义道:“属下瞧不出什么不对劲的地点,那花战随队来了不少的牛羊及美酒,似乎要犒劳军队,方靖正令渤州城里张灯结彩,传令全军,从明天开始,准备大宴七天哩。”
龙霄心中一动,并没有再说什么,只是要高通义回城再探,一切都要细细的打听清楚。
等到高通义一走,龙霄向座下两人道:“道长,魏将军,此事以你们看有何意见。”
白云道长道:“这倒没什么啊,打了胜仗,派人来犒赏军队,是很平常的事。”
魏建业望着他,也道:“末将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,王爷,你莫非感觉其中有诈。”
龙霄点着头道:“不错,两位将军,你们想一想,此时随方靖驻扎在渤州城内的大明官兵不下二十万,要让二十万人大宴七天,需要多少的酒肉,又岂是那花战带来的那点东西所能应付,便是整个渤州城一时半会儿只怕也凑不出来,方靖这个命令就让人怀疑了。”
白云道长忙道:“王爷,你这话有道理,那你以为方靖在玩什么花样?”
龙霄沉吟道:“这只有一种可能,那就是花战带来昌明皇帝的圣旨里叫方靖对咱们下手了。”
他这话一出,白云道长与魏建业都是一震,静静的听他说下文。
龙霄接着道:“这方靖生性最是谨慎,他对我所知极深,知道若是让我逃了,一定会后患无穷,而他对这里的地形还很不熟悉,必然会一边令人偷偷的摸清咱们的退路,一边秘密调集部分留在翼州与宁州的官兵前来助阵,希望一举将咱们歼灭。因此就要用到七天时间来布置这一切,如果我没有料错,要不了多久,他就会送酒肉到咱们军中来了,尽量的麻痹咱们,让咱们放松戒备。”
魏建业这时忽然一拱手道:“王爷,末将一直个疑惑,不知当不当问?”
龙霄道:“魏将军请讲。”
魏建业道:“王爷既然早知昌明皇帝对咱们会居心叵测,为什么不在前些日子便率军离开威远王的领地,回到镇煞关去,这样一来,咱们就不会处于如此危险的境地了。”
龙霄道:“其实这一点我不是不想,而是有两件事让我无法回去,其一,咱们镇煞关太过狭小,军多民少,又时时准备应付大明朝与天煞族两方面的压力,要想发展是极困难的事,而在这里,有玉容郡主在,威远王的数百万子民还能为我所用,要想成就大事,就一定要以此为基。其二,也是最重要的一点,昌明皇帝此人有时候愚不可及,做事不计后果,他既然有心想除掉我,又认为方靖的军队战胜了威远王,一定是天下无敌,我一但回到镇煞关,方靖这数十万大军一定会尾随而至,到时候最得利的便是天煞族了,等到咱们都拼得差不多,他们要是再举全族之军而入,谁又能再制得住这些杀人不眨眼的恶魔。道长、魏将军,我知道你们对我寄托了许多的希望,但这些希望都是想让桃源里的百姓活得更好,更快乐,咱们宁愿自己危险一点,也不能拿百姓们的性命冒险啊。”
白云道长与魏建业一听,不由对他肃然起敬,对视一眼,双双站了起来,拱手对着他深深一揖,白云道长道:“王爷深谋远虑,慈心为怀,真是上天派给桃源百姓的救世之主。”
正说着,就听到外面有士兵来报,方靖派人送了许多的酒肉来,说是这次平定威远王,镇煞关的军队劳苦功高,要好好休息几天才是。
魏建业闻报,不由望着龙霄深深的凝视,这那里还是过去那个马王大赛中什么都不懂的少年,短短一年时间,他成长的速度实在让人难以置信,在上次与天煞族大战之时,这少年除了武功高绝之外,军事政务上还要处处的听取顾子通的谋算,而现在,他已完全的成为了一个威严沉稳的王者,一个只通过军报便能判断出敌人动向的智者,早不是自己等人所能及的了。
这时龙霄站起身来道:“白云道长,魏将军,方靖必然要来人观察咱们的反应,咱们可不要露出半点疑心的神情来。”
两人连忙躬身点头,随着龙霄走出帐去,与方靖派来的人好一阵寒喧亲热。
等到方靖的人一走,龙霄就开始布置准备撤退的事宜,由魏建业带了一队人在前方一里处设营,作为示警与断后所用,而白云道长则带着一些人到前面深山中安置机关陷井,以阻断大明官兵的追击。
眼瞧着入了夜,龙霄在各营巡视完毕,便回到了帐中想要休息,正准备宽衣,就听到外面士兵报道:“禀王爷,玉容郡主求见。”
龙霄听到,心中顿时一喜,朱丹霁肯主动来见他,无论是什么事,都是个良好的开端。
不一会儿,白衣飘飘的朱丹霁便走进了帐内。龙霄笑着招呼着朱丹霁坐下,那独凳却是用树木做成。
朱丹霁并不去坐,默默的望了他一阵,才道:“王爷,小女子来是想问一件事。”
龙霄听她居然以“小女子”自称,忙道:“郡主,你身份尊贵,岂可如此自贬。”
朱丹霁道:“败军之女,何来的尊贵,我早就不是什么郡主了。”
龙霄一时也不好勉强,便道:“郡主,你想问什么事?”
朱丹霁道:“昌明皇帝的圣旨到没有?”
龙霄点点头道:“到了,今天才到的。”
朱丹霁又道:“知不知道圣旨里有些什么?”
龙霄摇首道:“不知道,圣旨是方靖在王府接的,我的人无法打听到。”
朱丹霁道:“王爷,我劝你一件事,在昌明皇帝心里,你和我爹都是大逆不道的反贼,虽然你帮大明官兵击败了我爹,但不要妄想他会赏识你信任你,多半会命令方靖向你下手,你最好提防一下。”
龙霄这时忽然大笑起来。
朱丹霁听到他的笑声,玉面不由一沉道:“这只是我的一点想法,听不听随便你。”这话一说完,转身就向营帐外走去。
龙霄见朱丹霁虽然言语间仍然还是冷冰冰的,但这些话却透着对他的关心,那就是说自己前两天的那番话已起到了作用,她的心结已经渐渐开始在松动,暗自高兴,忖道:“这一下该趁热打铁了。”
他这样想着,两步抢将过去,就抓住了朱丹霁的右手,只觉入手温滑细腻,便如握住一块暖玉一般,说不出的受用舒服。
朱丹霁不防自己的手被他拉住,她这是生平第一次和男子肌肤相触,不由是心慌意乱,回过头来,狠狠的瞪着龙霄,娇声喝叱道:“你要干什么,快放开我。”
要怪就怪这些天来她如此的眼神对龙霄使得实在太频繁了,根本就没了什么杀伤力,龙霄反而倒是用欣赏的眼光瞧着她的一双眼睛,却见凤眸清明,剪水秋瞳,十分的漂亮,脸上笑得更是灿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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